旧文钞-明斯克卷

最近期末也已考完,成绩还算满意,不料学校竟还需上两个星期的课。

于是为自己安排好休息,去图书馆借阅大量小说。今天是期末考完正常上课第一天,同学早已没有兴致听期末考卷讲评。

我三小科选择物理、化学、生物,而政治、历史、地理又比选这三科的人还要来得好,因此自是大胆不听政史地试卷讲评,便拿来鲁迅的《呐喊》、《彷徨》来读。

这学期语文书选入《祝福》,又想起那中学未读完的鲁迅,如《药》,《伤逝》之类,便起了兴致。即读完,有了些感伤,文风也拙劣的像起鲁迅来了。

然而又从鲁迅引出一篇新题目来,那便是明斯克数学家等初中好友的旧文章,何不也整理成集,也是一件快事,便为本集,暂定《旧文钞》。

本卷《旧文钞》主要收集明斯克街头数学家的文章。他何许人也?也称zyk或Captain Dick又或迪克船长,为本人初中好友。高中后他搬走了,我依然住在致远中学附近,他则搬去临港。线下的联系渐渐少了起来,线上的却从没断过。

读到鲁迅的文章,也就想起他的来。当年那段网课时光,也是最喜欢改鲁迅的,俄国作家之类的文章。若不将这些文章回忆收集回来,而任由其丧失,也是一大憾事。

本卷文章均为明斯克数学家所写。

《母校》(鲁迅-《故乡》改编)

我冒着严寒,回到相隔二千余里,别了二十余年的致远中学去。

时候既然是深冬;渐近母校时,天气又阴晦了,冷风吹进出租车中,呜呜的响,从车窗向外一望,苍黄的天底下,远近横着几栋萧索的老房子,没有一些活气。我的心禁不住悲凉起来了。

啊!这不是我二十年来时时记得的母校?

我所记得的母校全不如此。我的母校好得多了。但要我记起她的美丽,说出她的佳处来,却又没有影像,没有言辞了。仿佛也就如此。于是我自己解释说:母校本也如此,——虽然没有进步,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凉,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变罢了,因为我这次回母校,本没有什么好心绪。

我这次是专为了别她而来的。我下个月要去扎波罗热核电站打工,所以在出国前,特地来看看母校,然后搬家到我在谋食的乌克兰去。

进了致远校门,我快步直奔410教室–当年我们班的教室。

教室里的陈设–桌子,椅子,黑板,和我20年前离开致远时一模一样。我们班的电脑还没有坏,还能正常运行。我凝视这这台熟悉的电脑——这就是当年hhy看D片的地方。电脑桌面上,那个熟悉的文件夹“梦开始的地方”任然留着。我把手向鼠标伸过去。

“哈!这模样了!”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。

我吃了一吓,赶忙抬起头,却见一个七十岁上下的老教师站在我面前。

“不认识了么?我还骂过你咧!”

我愈加愕然了。突然想起来,这是我们当年的语文老师。

“忘了?这真是贵人眼高……”

“那有这事……我……”我惶恐着,站起来说。

“那么,我对你说。你现在已经成为一名大作家了,你写的《阴间秘籍》我读过,实属一篇奇作。你下个月到了乌克兰,不要忘记以你作家的身份传播一下中国文化。”

我点头同意。

别了Yl,我打算去实验室走走。到一楼走廊上,迎面走来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人,我仔细一看—-

这来的便是迪克船长。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迪克船长,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迪克船长了。他的眼神疲惫了很多,已经不再是20年前“撬门”小英雄的模样了。

我这时很兴奋,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,只是说:

“阿!迪克船长,——你来了?……”

我接着便有许多话,想要连珠一般涌出:运动会,艺术节,数学考试,……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,单在脑里面回旋,吐不出口外去。

他站住了,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;动着嘴唇,却没有作声。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,分明的叫道: “儿子!……” 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;我就知道,我们之间已经隔了一层可悲的厚障壁了。我也说不出话。

足足过了一分钟,我才开口问他的景况。他只是摇头。

“非常难。总是不太平……什么地方都要求数学博士学位,没有规定……“

他只是摇头;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,却全然不动,仿佛石像一般。他大约只是觉得苦,却又形容不出,沉默了片时,便拿起烟管来默默的吸烟了。

我不禁叹息他的景况:20多年来的全过程制服作主,都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。

我们又谈些闲天,都是无关紧要的话;不久,他就离开了。 雨不停地下,似是一片白雾,把天空都罩成灰白,远处的高楼也不见了。

thp的声音不断地回响–即使过了20年,还依然清晰–“咱们现在设稀溶液是x克……”我的心思却全不在课堂上,是飘到了窗外去了。雨丝绵绵地打在地上,屋顶上,却发出沉闷的响,让我分辨不清竟是细雨,还是“暴雨”。眼前又是一片雾,心思又得收回来了:“配制5%的稀硫酸……”

这时忽得想往窗外喊一嗓子,好把烦躁闷乱的心绪全都呼到那白雾里去,又似被什么噎住了,最后只得叹一句:“人生无常……”

“四周像是被看不见的高墙围住,使我非常的气闷……”心里念叨出这一句话。近来无所事事,想做什么,看着作业又是没什么劲了;想学什么,真要学起来又提不起兴。看什么事都是烦躁,看什么人都是无聊。

“想走异路,逃异地,去寻找别样的人们。” 我想去“呐喊”。 看什么都是茫然,又只能在脑里的世界思索了:远方的表妹在世界另一边的Canada,生活又是怎样的一番不同?

换一种生活,我是愿意的。 可又出不去,想这些有什么用呢。

想着要专心听课了,又有些听不懂,慌忙的翻出书来查看,又心不在焉了,于是又茫然起来。 顺着白光又去看那天,却发觉雨少了些许,害!雨也没了!心底又生出一股气,使得烦躁,不知是生天的气,雨的气,还是自己的气。

又为天辩解:“或许,天也有它自己的苦闷罢。”又释然了。 我思忖,或许世间万物都有了它们自己的苦。瞥到天边的灰白散去,露出黑色的一角,又觉着不对劲,于是又闷起来。

我道是想改变了。我想:改变是云雾般看不见的,亦如那希望般渺茫。抱得这样的想法,亦应当是变革了,作得首去造路的人,仿佛又是鄙夷嗤笑起那些不愿走路的人了。

二〇二二年十一月

《撬门》(左琴科-《窍门》改编)

现在上学可真难哪,这是谁都知道的事。

我一到了上海,立即就深有感触。

一下出租车,我就快步直奔致远。致远的门卫大叔对我说:“现在的学生可真奇怪,一下出租车,就都朝我们这儿奔,可是我们这里已没有多的教室了,全都客满。”

没有别的办法,我只好耍个花招,再碰碰运气吧。离开致远,我一边走一边琢磨法子。

我手里拿着两件东西:一件是普通的书包,另一件确实是件挺漂亮的数学抢分宝典——其实就是一沓一模卷。

我把书包暂存在门卫室,然后把身上穿的那件从美国进口的川普牌大衣反穿了起来,大衣的方格里子就成为大衣面。我又把小丑帽低低地压在鼻梁上,买了支钢笔叼在嘴上。

我就这么个打扮,提着那写一模卷,大模大样地再次闯进了那致远的大门。门卫对我说:“你不用进去了,里面没有空教室。”

我没理他,走到Yl眼前,操起半通不通的外国话说:“一个、教室的、有?”

Yl自言自语地说:“我的上帝啊!外国留学生来啦!”

接着,她也用半通不通的外国话回答说:“是,是的,一个、教室的、可以的、有,有。请,请。我这就给您找教室,尽可能找个好班级,调皮的学生少一些的。”

表面上我装得神气十足,其实两条腿却在哆嗦着。

Yl挺爱扯外国话,于是他又问:“对不起,请原谅。您是荷兰人,还是别的哪国人呢?”

我心中暗想:真糟糕,万一Yl懂荷兰话可咋办呢?于是,我对他说:“我是乌克兰人。一个、房间的、明白吗?你的。乌克兰,乌克兰的。”

啊哈,这一下Yl可惊呆了。

“我的上帝呀!是来了个乌克兰人!请您等一等,当然,我已经明白,方才您说的是乌克兰,乌克兰人。”

显然,她说话时,身子在发抖。我的手一直在哆嗦,她的手也在打战。我们两个人一边说着话,一边在不停地发抖。

这时,我用似通非通的乌克兰语对他说:“对的,对的。请您把我的书包和一模卷送到我的教室去,其他以后再说。” Yl回答说:“好,好的。不用您嘱咐。”

一点也没有错,Yl想赚学费的劲头来了。她又问道:“先生,您付什么钱作为学费呢?是给外国钱,还是给我们的钱?”

为了让我明白他的意思,她用手指头比划着杠杠和圆圈。 我心中嘀咕着:我可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!真讨厌,快点搬书包算了。

我一心想弄一个教室,其他的什么也顾不上了。 Yl用手提书包,由于殷勤过分,用力太猛,书包拉链啪的一声绷开了。

书包一打开,里边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掉了出来:华为手机,沪教版数学书,还有其他的国货。 Yl一看,脸都气白了。她立即明白是上了当,气呼呼地说:“啊,好你个乌克兰流氓,快点拿出学生证来!”

“我不明白,”我尴尬地说,“要是没有教室的话,我就走。” “您看!”Yl对门卫说,“他竟然冒充外国人混进来!”

这时,我真想快点溜走,可是,门卫反倒说:“哎,我说同学,请到这边来,你甭害怕。你真是急等着要教室吗?”

“我刚从亚速钢铁厂出来,来到中国,这会儿连站都站不稳当。请你行个好,快给我弄个教室,我好认真学习。我可以多给你们点学费!”我哀求着说。

“我们是不受贿的。如果您真是急着要教室,我可以给你找一个,也不用什么学费。”Yl说,“只不过这个教室没有钥匙。教室门锁着,钥匙弄丢了。您得再付114514乌克兰格里夫纳给学校总务室,让他给你打开教室门,再从旧钥匙中找一把配上。”

我乖乖地付了钱,算是弄到了一个教室。

到了第一节下课,同班同学告诉我说,这个教室的钥匙根本没有丢,不过让他们敲去了114514乌克兰格里夫纳而已,那位同学为我们教室的钥匙付了110000乌克兰格里夫纳。我因冒充乌克兰人,又被他们多弄去4514乌克兰格里夫纳。

无论怎么说,我还是挺知足的,因为到底有教室学习了。

《桃花源记(zyk版)》(陶渊明-《桃花源记》改编)

2024年,泽连斯基捕鱼为业。缘第聂伯河行,忘路之远近。忽逢桃花林,夹岸数百步,中无杂树,芳草鲜美,落英缤纷。渔人甚异之。复前行,欲穷其林。

林尽水源,便得外喀尔巴阡山脉,山有小口,仿佛若有光。便舍船,从口入。初极狭,才通人。复行数十步,豁然开朗。土地平旷,屋舍俨然,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。阡陌交通,鸡犬相闻。村中有列宁、斯大林像。其中往来种作,男女衣着,悉如苏联时代的各位同志。黄发垂髫,并怡然自乐。

见泽连斯基,乃大惊,问所从来。具答之。便要还家,不设酒不杀鸡不作食。村中闻有此耗材,咸来怼他。自云先世避苏德战争时乱,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,不复出焉,遂与外人间隔。问今是何世,乃不知苏穗宗,无论苏勋宗、苏废宗。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,闻之《别洛韦日宣言》,皆大怒,曰:“小子汝可背叛社会主义乎!”。余人各复延至其家,皆拷打之。停数日,放泽连斯基去。此中人语云:“不足为外人道也。”

 既出,得其船,便扶向路,处处志之。及基辅,诣新总统,说如此。新总统即遣士兵随其往,寻向所志,遂迷,不复得路。

 老毕登,高尚士也,闻之,欣然规往。未果,被特没谱处决。后遂无问津者。

《电压表》(诸葛亮-《出师表》改编)

用伏安法测电阻未半而电路中道故障,今电路崩坏,电池疲弊,此诚危急电源被烧坏之秋也。然滑动变阻器不懈于内,电阻丝忘身于外者,盖追电源之殊遇,欲报之于电池也。诚宜断开电键,以防止小灯泡短路,恢弘小灯亮光,不宜妄自菲薄,引喻失义,以塞电流之路也。

干路支路,俱为一体,陟罚臧否,不宜异同。若有故意导致电路故障者,宜付有司论其刑赏,以昭电源平明之理,不宜偏私,使干路、支路异法也。 定值电阻、电铃、二极管等,此皆良实,志虑忠纯,是以旧电池简拔以遗新电池。愚以为电路中之事,事无大小,悉以咨之,然后施行,必能裨补阙漏,有所广益。 滑动变阻器,性行淑均,晓畅电学知识,试用于昔日,旧电池称之曰能,是以众元件举宠为督。愚以为电路中之事,悉以咨之,必能使电流和睦,优劣得所。

亲工作稳定的原件,远经常故障的元件,此先电路所以兴隆也;亲经常故障的元件,远工作稳定的原件,此后电路所以倾颓也。先电池在时,每与臣论此事,未尝不叹息痛恨于1.5V干电池也。定值电阻、电铃、二极管、滑动变阻器,此悉贞良死节之臣,愿陛下亲之信之,则电路之隆,可计日而待也。

臣本教学用具,躬耕于学生实验室,苟全性命于学生乱玩教学用具间(指hry和hhy),不求闻达于电学元件。先电池不以臣卑鄙,猥自枉屈,三顾臣于储藏室之中,咨臣以当世之事,由是感激,遂许先电池以驱驰。后值倾覆,受任于短路之际,奉命于断路之间,尔来二十有一年矣。

先电池知臣谨慎,故完全老化前寄臣以大事也。受命以来,夙夜忧叹,恐托付不效,以伤先电池之明,故五月排查电路故障,修理小灯泡。今电路已定,电荷数已足,当奖率三军,北定学校电闸,庶竭驽钝,攘除“制服”,兴复学生联盟,还于4楼410教室。此臣所以报先电池而忠陛下之职分也。至于斟酌损益,进尽忠言,则定值电阻、电铃、二极管之任也。

愿陛下托臣以讨贼兴复之效,不效,则治臣之罪,以告先电池之灵。若无兴德之言,则责定值电阻、电铃、二极管等之慢,以彰其咎;陛下亦宜自谋,以咨诹善道,察纳雅言,深追先电池遗诏,臣不胜受恩感激。

今当远离,指针偏转,不知示数。

《孟子》精选集(孟子-《孟子》改编)

生鱼忧患,死鱼安乐

yl发于一模卷山之中,xaf举于堂堂练之间,lxl举于中世之中,ylf举于士,jxq举于书,zq举于视频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鱼也,必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,所以动心忍性,曾益其所不能。鱼恒过,然后能改,困于心,衡于虑,而后作;征于色,发于声,而后喻。入则无搞事情的学生,出则无校长的训斥,班主任恒被撤职。然后知生鱼忧患而死鱼安乐也。

得道多助,失道寡助

天时不如地利,地利不如人和。三页之作业,七行之作文,yl催之而不交。夫yl催之,必有得天时者矣,然而不交者,是天时不如地利也。(学生的地利:教室在办公室楼下,yl不方便管)yl非不凶残也,xaf非不老六也,ylf非不斤斤计较也,lxl非不经验丰富也,委而去之,是地利不如人和也。(人和的意思:一些学生互相包庇,合伙作案)故曰:管理学生不以班级之界,控制学生不以作业之多,威慑学生不以手段强硬。得道者多助,失道者寡助。寡助之至,学生畔之。多助之至,学生敬爱之。以学生之所敬爱,攻学生之所畔,故好老师有不教导学生,教导则学生必听矣。

富贵必须淫

“蒋中正”曰:“‘司机’岂不诚大丈夫哉?一怒而克里米亚惧,安居而顿巴斯熄。” “怼耗材砖家”曰:“是焉得为大丈夫乎?子未学历史乎?‘司机’之冠也,老毕登命之,往送之基辅,戒之曰:‘往之乌克兰,必敬必戒,无违阿美利卡!’以顺为正者,‘司机’之道也。‘司机’,小丈夫也。居基辅之地下室,立漂亮国的军事基地,行通往欧洲的逃亡之路;得志,压迫人民;不得志,跑路漂亮国。富贵必须淫,贫贱必须移,威武必须屈,此之谓小丈夫。”

摸鱼,我所欲也

下课写作业,我所欲也;偷袭zyz,亦我所欲也。二者不可得兼,下课舍作业而偷袭zyz也。数学课认真听,亦我所欲也;数学课摸鱼,亦我所欲也。二者不可得兼,舍认真听而摸鱼也。认真听课亦我所欲,所欲有甚于认真听课者,故不为苟得也;每节课摸鱼亦我所恶,所恶有甚于每节课摸鱼者,故患有所不辟也。如使学生之所欲莫甚于认真听课,则凡可以提高上课效率的方法何不用也?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每节课摸鱼者,则凡可以上课时把堂堂练藏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何不为也?由是则认真听课而有不待见xaf也,由是则可以放弃摸鱼而故意拿出堂堂练也。是故所欲有甚于认真听课者,所恶有甚于每节课摸鱼者。非部分学生有是心也,所有学生皆有之,部分学生能勿丧耳。

一本堂堂练,一沓一模卷,得之则满分,弗得则挂科。呼尔而与之,半数学生弗受;蹴尔而与之,cmy不屑也。万张卷子则不辩是否做得到上课摸鱼写而受之,万张卷子于我何加焉!为xaf之表扬,ylf之肯定,一模数学满分与?乡为身死而不受,今为xaf之表扬为之;乡为身死而不受,今为ylf之肯定为之;乡为身死而不受,今为一模数学满分而为之。zyk曰:数学作业不上课摸鱼做,此之谓失其本心。